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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撈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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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C余光瞟到女人依偎在男人身側,瑟縮著身子緊靠著男人。

下一秒,男人緩緩脫下西裝,將衣服披在女人肩上,臉上漾起前所未有的溫柔。

許靜安唇角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。

郎才女貌一對璧人,濃情蜜意一對鴛鴦。

而她,是郁爺爺的一把刀。

殊不知,抽刀斷水水更流……

嬌小玲瓏的身影推門進來,擠到許靜安身邊,不耐煩地說:

“滾遠一點,可惡的草履蟲生物,撈女。”

郁涵之所以會罵她草履蟲和撈女,似乎是有一次她和郁辭在老宅爭吵,被郁涵聽了去。

用草履蟲形容她,挺形象的,可說她是撈女就過分了。

她沒用過郁家一針一線!

許靜安側目,冷眼看著郁涵,她的小姑子,是郁辭與紀悠染忠實的擁躉。

南知晚嗤笑道:“你誰呀?唐太宗她妹啊?這么多位置坐哪不好,非往這擠!”

郁涵抬高下巴,不屑地看著許靜安和南知晚:“擠不進的圈子不要硬擠,難為了別人作賤了自己!”

許靜安彎唇笑笑,推了一下南知晚,說:“咱倆去那邊吧,這兒空氣不好。”

一旁秦朗的兄弟忙讓出幾個座位,喊她:“嫂子,過來坐。”

許擠安撇撇嘴,也懶得去糾正。

她這個老公,本就對她無所謂,何況他倆很快就要離了。

換的位置比較靠邊,離郁辭遠了一點。

越遠越好!

融不進的圈子,就不要往里面湊了!

南知晚跟她咬耳朵:“安安,好好看著,看完好死心,趁早將他打進地底十八層。”

其實,許靜安早就心死了。

秦朗和郁辭那幫人寒暄完,端著兩杯鮮榨果汁過來,遞給許靜安和南知晚,挨著許靜安坐下,招呼大家繼續玩。

許靜安漫不經心地搖著骰子。

突然,清冷的熟悉嗓音傳進她耳膜,“秦少,你老婆?”

秦朗和郁辭不是太熟,笑道:“他們開玩笑的,安安是我朋友。”

“安安?”郁辭嘴里吐出這兩個字,身側的美人直勾勾地看著他,目光沉了下去。

郁辭睨了許靜安一眼,嘴角勾出一絲漫不經心的淡笑,深色瞳孔里一片幽冷。

其實,他剛剛在門口就看見了許靜安。

這女人長相嫵媚,氣質卻是清冷那一掛的,在一群人中很顯眼。

唐漠說碰到個天籟之音,還是個人間極品,非要讓他過來看看,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她。

五年前他對許靜安說過,只要不壞郁家的名聲,許靜安在外頭的事情他不管。

不過兩年前他回到雁城,沒抵住那具美妙身體的誘惑……

那時他明明說過,為了雙方的健康考慮,不許她在外面亂來。

許靜安這是耐不住了嗎?

找好備胎了?

這還沒離呢!

猶如寒芒在背,許靜安朝郁辭和紀悠染看過去。

目光落在紀悠染身上,此刻她正斜斜地倚在郁辭肩側,溫柔沖她展顏一笑,眸子里水光瀲滟。

許靜安回了她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,清冷的眸子直刺向郁辭。

包房里光線半明半暗,明明滅滅。

他坐在一片暗影里,領口微敞,黑襯衫紐扣解了兩顆,雙腿交疊著,姿態慵懶散漫,眼神淡漠而深邃,帶著上位者的輕蔑和不屑。

這樣的眼神許靜安太熟了!

倒也說不上有多難過。

這段婚姻不是郁辭要的,他是被郁爺爺架上去的。

“秦少,你這朋友我認識,小地方來的撈女,你最好不要跟她來往!”

說話的是郁涵。

秦朗愣了一下,笑道:“多謝郁小姐提醒,安安要真是撈女就好了,除了錢,我也沒有別的優點。”

郁涵冷哼:“別怪我沒提醒你,這女人為了擠進雁城豪門圈,手段下作的很。”

秦朗臉上的笑意斂去,問道:“郁小姐,你認識安安?”

郁涵眼睛閃了兩閃:“你管我怎么認識的!反正提醒你了,愛聽不聽!”

許靜安清麗的眸子低垂下來,端起果汁喝了一口。

郁涵每次見她,都會陰陽怪氣說她是撈女。

剛開始,許靜安還會和郁涵針尖對麥芒,爭論幾句,聽多了就免疫了,甚至懶得去爭辯。

是不是撈女,她不需要自證……

秦朗在她肩上輕拍兩下,側目睇她,笑得真誠:“安安,我信你。”

“謝了,秦少。”

和秦朗認識,源于一年前的一次商業表演。

她當時為了賺外快,和幾個戲搭子在外面接活,秦朗是那晚活動的應邀嘉賓。

許靜安意興闌珊,已經動了走的心思,跟南知晚耳語:“晚晚,咱先撤吧。”

“等等啊,你老公和白月光都在,名場面看一眼少一眼,你眼睛睜大點。”

許靜安笑出聲來:“放心,我沒那么賤,早就放下了。”

她跟秦朗說想先走,答應他的夜宵等下次再請。

秦朗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問:“你認識郁小姐?”

“嗯,認識,有點私人恩怨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許靜安看出來了,秦朗想結交郁辭,遂道:“不用,你陪他們玩吧。”

買完單返回包房,許靜安跟秦朗那幫朋友打了聲招呼,拉著南知晚起身要走。

郁涵突然大聲說:“許小姐這樣的貨色若是在金爵,算是極品,聽說兩萬一晚,秦少,你……”

“郁涵,閉嘴!”

熟悉的冰冷男聲驀地響起,許靜安掃了眼郁辭,只見到他毫無表情的側臉。

紀悠染溫溫柔柔道:“小涵,出門在外,別口無遮攔。”

郁涵乖巧回道:“是,悠染姐,只要是你說的,我都聽。”

許靜安掀起眼皮,眼眸中劃過一片冰涼。

兩萬是個戳人心窩子的數字,郁涵怎么也知道?

一股幽恨涌上心頭,她的手指垂在腿側蜷緊,指尖掐進掌心。

不知是該怨郁涵,怨郁辭,還是該怨自己。

“郁小姐,你這小嘴今晚是不是抹了開塞露?老往外噴糞,而且你的智商似乎都長臉上了,直腸直通大腦。”

許靜安她面若寒霜冷冷睇著郁涵:“你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,別是絕癥!”

空氣突然安靜。

包房里在座眾人都暗自倒吸一口涼氣。

這女人吃了豹子膽,敢這么當面陰陽郁涵。

她可是郁辭的眼珠子!

許靜安很少會這樣反唇相譏,對那些不往她心上去的人,她一般都懶得搭理,但郁涵說的話太侮辱人了。

忍,不是她的性格。

郁涵其實是個草包美人,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沖郁辭撒嬌道:“哥,這個女人罵我!她敢罵我,就是罵你。”

郁辭眸光沉沉,面無表情看著許靜安。

秦朗忙擋在許靜安面前,擠出個笑臉:“郁少,您別生氣,她年紀小不懂事,得罪了令妹。”

郁辭掃了眼許靜安,不屑哼道:“小嗎?小還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!”

許靜安端起桌上一杯酒,倒進嘴里,唇角勾起一絲冷笑。

當年被下了什么降頭,幼稚地認為能讓郁辭愛上她!

郁辭,曾經是她的白月光……

南知晚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走過來,兜頭就往郁辭臉上潑去,瘋瘋癲癲罵道:

“你什么鬼玩意?都死了還詐尸,這么欺負人,有錢了不起呀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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